这两天，刘毅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查看各种监控记录。

而李斌则负责跑外勤，调查了案发前几天李顺菊去过的所有地方。

同时也带回来了李顺菊生前去各个地方的监控录像。

出租车的录像很短，就只有那十几分钟，除了李顺菊一直在跟空气打电话之外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17楼的录像就更奇怪，刘毅不止看了案发当天的，还看了前面十几天的录像，可是奇怪的是，前面十几天的时间里，17楼并没任何人去过。

除非凶手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待在房间里了，但是说不通。

监控显示从李顺菊进入房间开始，就没有任何人出来过，一直到施工队发现李顺菊并报警。

更早的监控已经没有了，据物业负责人说，他们那种监控设备的内存只能储存15天左右的时间。

李顺菊去餐厅吃饭时的监控录像显示，李顺菊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，而且点餐都是点双人份。

李顺菊逛街时的监控录像显示，她会做出牵手和挽手的动作，仿佛她身边有一个人隐形人一样。

这与她在17楼被牵手拉进房间的动作如出一辙。

也就是说，李顺菊从很早之前就不对劲了。

就在刘毅思考的时候李斌推门进来了，“师傅！咳，您少抽点烟行不，乌烟瘴气的。”

“又发现什么了？”

李斌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刘毅，“师傅，你自己看吧。”

刘毅将U盘插入电脑。

“这是5栋的监控画面，刚好拍到了李顺菊进入7栋的画面。”

画面中李顺菊从外边缓缓走来，这时一切都还正常。

当她靠近7栋楼下方的台阶时，开始不对劲起来。

“暂停！画面放大！”

只见暂停画面中李顺菊的双脚是悬空的。

刘毅一脸惊讶的望向李斌，李斌却一脸淡定，显然他早已经看过了。

画面继续，李顺菊整个人悬浮着飘上了台阶，就像站在一个看不见的手扶电梯上。

等飘过台阶，站到平地上的时候，李顺菊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。

“师傅，说实话，要不算了吧……”

刘毅退出了录像，再次点燃一支烟，“算了是什么意思？”

其实刘毅知道徒弟是什么意思，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了。

李斌叹了口气，从兜里摸出一个红绳手链递给刘毅，“平安绳，路边5块钱买的。”

刘毅接过平安绳把玩起来，“你信这些？”

“不信也不行啊，这案子越来越邪乎。”

转眼间到了下班的时间，调查还是没有丝毫进展。

刘毅拿起办公桌上的平安绳戴在手上，走出了办公室。

而此时李斌正在办公室门口等刘毅。

“师傅，咱俩喝点？最近瘆得慌。”

刘毅点了点头，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。

走出局子，呼吸着新鲜空气，刘毅整个人舒适了不少。

大门口有个男人坐在路边抽烟，看到刘毅和李斌走出来，他连忙迎上去。

“请问，谁是刘队长？”

“我是刘毅，请问你是？”

“刘队长，我是来自首的！”

男子叫顾俊，据他所说，顾俊是李顺菊的前男友，他跟李顺菊谈了好几年恋爱，而李顺菊总是背着他出去相亲，然后跟那些男人出去约会、甚至夜不归宿。

两人为此争吵了很多次，最后发展成了冷战。

顾俊非常喜欢李顺菊，哪怕李顺菊做出对不起他的事，他也只是默默忍受，希望有一天李顺菊会对明白，外面的男人只是想玩玩她，而他顾俊才是李顺菊的真爱。

直到有一天李顺菊告诉顾俊，她怀孕了，要结婚了，然后两人正式分手……

刘毅听到顾俊的描述后问道，“所以，你就产生了买凶杀人的想法？”

顾俊连忙解释，“我上网的时候，偶然发现了一个网站，看评论说只要写上别人的名字，就能让对方倒霉，我就想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，然后我就写上了小菊的信息，还支付了一块钱。”

“啥，多少？一块钱？”

刘毅以为他听错了。

听到顾俊的描述，一旁的李斌神色古怪凑到刘毅的耳边。

李斌说，这是目前网络上比较流行的玩法。

类似的花钱买个教训，开个小玩笑。

比如在网上花一分钱买防诈秘籍，买家付款后什么都没有，最后买家就知道自己被诈骗了。

大家通常一笑了之，而且有些人上当之后，还会拉上身边的朋友一起买，随后嘲笑他们。

年轻人很爱玩这个，有些火一点的店铺，一个月卖出几万份“防诈秘籍”都是很正常的事。

就像李斌自己，他就曾经付款购买了五块钱的爱因斯坦智商。

不过至今都没收到货就是了。

刘毅无语，买爱因斯坦的智商，这算哪门子事？

这跟跑去寺庙求佛祖保佑中五百万有什么区别。

“你把那个网站打开我看看，还有你发的那条信息。”

顾俊接过刘毅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，打开一家网络店铺。

他捣鼓了半天，终于找到了他的购买记录，还有之前在留言板留下的信息:

李顺菊住址齐荣省越北市人，不守妇道，四处骗取钱财，有男朋友却还喜欢到处勾引男人……

这条几百字的留言中讲述了顾俊的各种委屈，还有一些是对李顺菊的谩骂与诅咒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相比于其他人的留言，顾俊的还算比较收敛的了，其他人骂的更难听，夹杂着许多不堪入目的污秽之词。

这个网站其实更像普通人发泄生活不满的地方。

每条留言下面都有不少评论在安慰这群生活不如意的人们。

“可以了，李斌你带他出去做个记录。”

刘毅示意顾俊可以回去了，就他这个行为跟李顺菊的死亡根本没有关系，甚至都不构成犯罪。

刘毅重新打量起这个网站，开始一条一条看起这些留言与评论。

一直看到深夜，留言与评论越看越多，刘毅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。

他看到很多评论说，他们想付款却没办法付款，还在到处求助。

其中有一条回复引起了刘毅的注意。

“付不了款，惩罚是不是就不能降临了？”

惩罚？降临？付款？付款！

刘毅记得顾俊说过，他是付款了一块钱的。

他连忙把李斌叫了进来，让他尝试在这个网站支付一块钱。

可任由李斌如何操作，换了七八种方式，都是显示支付失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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