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。
“你现在的身份是赵家妇，死了就得入我赵家坟，你嫌三位兄长被你害得还不够，还想让他们永世不得安宁？”
我无奈叹气。
“走也走不成，死也死不得，四郎究竟想我如何？”
少年抿着锋薄的唇，沉默半晌，终于下定决心：“我要你以寡嫂的身份留在赵家，替我照顾阿嬷与小妹。”
“替你照顾？”
我听出四郎的话外之意，他是赵家仅剩的男丁，不想着如何撑起门楣，难道还要在此时离家。
“最多三年，我一定会归家，到时我便代兄长许你一封休书，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！”
他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，我是被卖进赵家的，当初签下的不仅有婚书，还有身契，如果他死捏着不放，日后我也只能堕入贱籍。
“如果你回不来……”“绝无可能！
我赵家在此深耕百年，父兄的魂魄皆归于此，就算我要死了，也会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！”
少年字字泣血，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深仇积恨。
2约定达成，四郎一早拜别阿嬷，背着一个小布包决绝而去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愣神许久，直到偏房里传来弱弱的抽泣，我才如梦初醒。
赵家小妹年仅七岁，生得单薄瘦弱。
我端来热水替她梳洗，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，顿时变成一个精灵可爱的小囡囡。
“嫂嫂，你真好！”
到底是心思单纯的孩子，很快就和我亲近起来，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。
我将她带到厨房，煮了一锅香甜软糯的地瓜粥，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，我也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伺候她吃完，我急忙端着碗筷来到阿嬷所住的东屋。
老太太尚不满六十，往常身子还算硬朗，可几个孙子的相继离世彻底将她击垮，如今连下床都成了难事。
她目光呆滞地靠坐在炕上，腮边还有两行浑浊的老泪，显然还沉浸在四郎离家的悲痛之中。
“阿嬷……”我刚一开口，老妇人便像是触电一般浑身巨震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？
我不想看见你，你给我滚出去，快出去！”
“阿嬷，你怎么了？”
一向慈祥的祖母突然变了脸孔，小妹心中十分诧异。
“嫂嫂给您煮了粥，您趁热吃吧。”
“住口！
我宁愿饿死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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