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嘉野脸色难看。
在场的人也没人敢出声。
好一会儿,才有人破冰,你也真是的,游戏玩得好好的,说什么赌注,来,我们继续玩。
他们又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这次瓶口对准了徐嘉野。
阿野,选什么?
徐嘉野的语气依旧不太好,大冒险。
玩得起吧?
那就......在座的女生,选一个吻她。
我看到徐嘉野转身抱住了郝蔓,毫不犹豫吻了上去。
所有人都在拍手起哄。
我的胃逐渐灼烧泛起恶心。
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阵抽疼。
我捂着肚子,疼得脸色惨白。
最后实在撑不住,跑进包厢的卫生间吐了起来。
胃部的疼痛只增不减,我疼到蜷缩在卫生间的地上,人恍惚得出现了错觉。
我好像看到了苏越。
我的,苏越。
5我跟苏越从高中就在一起了,我们是彼此的初恋,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,留在同一所城市工作。
本来。
我们应该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。
刚毕业那年,我作为实习生为了成功转正,拼命地工作,常常忘了吃饭。
饿着饿着胃就出了问题。
有一次加班到很晚,我又一整天没吃饭,胃病犯了,疼得整个人蜷缩在工位上。
平时准备的药又被我吃完了。
来接我下班的苏越看到后满眼心疼,给我倒了杯温水,让我好好休息,他去买药。
他离开了一会儿,我稍微舒服一些后,转身发现他的手机落在了饮水机那里。
担心他没有现金,我拿起他的手机打算去找他。
到楼下的时候,发现对面的马路围了很多人。
还有一些人步伐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,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,那边好像撞死人了。
心脏好像被人重重扯了一下。
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。
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朝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。
我看到了苏越。
他躺在血泊里,旁边散落的是他给我买的胃药。
苏越......苏越!
我哭着跑到他的身边。
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,我不敢抱他,我不知道碰他哪里他才不疼。
我想报警,想打 120,但我的手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,我拿着手机的手都是发抖的。
我只能哭着求围观的群众,求求你们,帮帮我,帮帮我好不好......有人安慰我,小姑娘别着急,电话我们都打了。
也有人拿出手机在拍我们,这对小情侣真恩爱。
苏越睁开了眼,艰难地说,别哭。
我哭得更厉害,我好想抱抱他,但是我又怕弄疼他。
我只能哽咽着不停、不停地喊他的名字,苏越,苏越,苏越,苏越......他缓慢地抬起手,遮住了我的脸,别让他们拍到,你以后还要结婚的。
救护车停在我们旁边。
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来。
苏越的手,却一点、一点从我面前滑落。
我赶紧伸手抓住。
但我感觉不到他的脉搏。
不要......苏越,不要......·2 月 14 日 22:13,我还是失去了苏越。
6卫生间的门被人踹开,我看到了徐嘉野。
跟他一起进来的,还有郝蔓和他的兄弟们。
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狼狈模样。
我就说她没那么洒脱吧,现在就是故意卖惨让阿野心疼她呢。
还挺会装的,刚刚不是挺爽快吗,现在又耍心机装什么可怜。
我捂着腹部靠墙坐着,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而下。
我打了个寒颤,抬头看到始作俑者徐嘉野,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,替身而已,戏真多。
塑料袋都没你能装。
恶心。
我带着满身狼藉,看向他心脏的位置。
在这一刻,我终于释怀了。
他只有苏越的心脏。
但跟苏越毫无关系。
苏越才不会朝我泼冷水。
也不会大半夜叫发烧的我替他买烤红薯。
不会让故意羞辱让我替别的女人做事。
不会故意给我灌酒。
不会任由他的朋友嘲笑我。
不会让我难堪。
我站起来,穿过他们中间,朝包厢门口走去,水渍随着我的步伐蔓延了一路。
准备走出包厢门口的时候,徐嘉野吼我,简时宜,我他妈让你走了吗?
我坚定地往外走。
徐嘉野怒吼的声音从身后追来,现在走了,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!
门被我关上。
7我去看心理医生。
在苏越去世后,我患上了重度抑郁症。
我一直在接受治疗。
许医生一直是我的主治医生。
我笑着跟他打招呼,许医生,最近还好吗?
我好不好无所谓,重要的是你好不好。
我如实说了,应该快好了,我已经能够接受那个人跟苏越完全没有关系的事实。
许医生却突然眉头紧锁,我不那么认为。
有些人一直紧抓的东西突然没了,她是活不下去的。
就好像精神支柱突然崩塌,属于她的世界就毁灭了。
我真担心,某天你一直紧抓的东西没了,你会怎么样。
我依旧微笑,不会的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。
许医生叹口气,还是先做测试吧。
诊断结果出来,依旧是重度抑郁。
许医生很挫败,你是我见过最乖的病人,但也是治疗得最没效果的那一个。
你已经开始让我怀疑我的职业能力。
我反客为主安慰他,不会,我感觉许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。
他苦笑,不管怎样,时宜,我还是希望你走出来,好好活着。
8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徐嘉野,也已经将他的联系方式彻底删除。
平时没事的时候,就是约上好朋友南溪一起逛街吃饭。
一切都挺好的。
但是徐嘉野却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。
下午,我跟南溪逛街累了,到一家茶餐厅吃饭。
吃到一半的时候,徐嘉野跟郝蔓走了进来。
今天店里的人不多,很多座位都是空的。
但徐嘉野偏偏选了我对面的位置。
他跟郝蔓并肩坐,甜点上桌以后,郝蔓一勺一勺地喂到他的嘴边。
郝蔓偶尔撒娇让他喂,他也勺一起一小块喂到她嘴里。
现在不管换哪个号码打简时宜的号码,都是关机。
他无法接受,一直那么听话的简时宜,有一天居然会不理他。
刚开始简时宜在包厢里说那些话的时候,他虽然生气,但其实是不信的。
所有人都知道简时宜到底有多舔他,怎么可能离得了他。
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在厕所里装可怜,为了博取他的同情。
但他也要惩罚她,谁让她刚刚居然敢说离开他的那些话。
所以他泼了她一盆冷水。
后来她离开的时候,他也对她放狠话。
但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她说,她哪次不是又自己巴巴地跑回来舔他了。
他总觉得,这次,应该跟任何一次他们吵架一样。
简时宜肯定撑不过两天,就会跑回来找他。
但是两天过去了,她没有任何动静。
两个星期过去了,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
一个月过去了,他气不过,拨打简时宜的号码,却发现被拉黑了!
他不能容忍这种情况,于是故意打听了简时宜的行程,知道她去喝下午茶,于是也故意跟了过去。
还特意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暧昧,就想等着她发火。
但是她没有。
她风轻云淡地走了。
她居然就那样走了!
门铃响了。
徐嘉野瞬间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。
他就知道简时宜放不下他,知道他发烧了以后不可能还不来找他。
打开门,来的人却是郝蔓。
郝蔓一脸担心,听说你发烧了,还好吗?
怎么是你。
徐嘉野失望地躺回沙发。
郝蔓将带来的药拿出来,我去给你倒杯温水,你把药吃了。
不吃。
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