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清湘醒来的时候,眼睛浮肿得像核桃,她睁开眼,面前是丫鬟水月担忧的面容。
“王妃,你终于醒了!”水月扶着段清湘起身,“我唤了您好几声都未起身。”
段清湘声音沙哑,“昨夜没有休息好,不碍事。”
水月满眼心疼,她望着段清湘眼底的淤青与疲惫,眼神愤怒,又无可奈何。
自从楚沁儿入了王府,王爷的心似是被她勾走了,对王妃不闻不问便算了,竟还放纵楚沁儿算计王妃!
“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段清湘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头,心中有了预感。
水月声音十分愤怒,“分明是楚沁儿自个儿伤了膝盖,可她偏说是王妃罚了,一早便在王爷面前诬陷您!”
段清湘忍着心里的不适,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。
“从今往后无需理会楚沁儿,既然她这么想爬上王妃之位,我自是不能让她如愿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。
楚沁儿你休想再算计我分毫,失去的一切,她会一一的讨回!
“是,王妃。”
水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,王妃似是变了,却又没变。
段清湘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宽衣,沈洛寒喜静,此时的麟王府安静得连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。
她坐在院中执笔抄着一遍遍佛经为还未出世的孩儿祈福。
只希望可怜的孩儿下辈子莫要再遇上她这样不称职的母亲,无法护他周全。
也莫要再碰上如沈洛寒这样的父亲,段清湘眸光微敛,握笔指尖狠狠地收紧,骨节泛白。
她呼吸一紧,胸膛似被压着一块大石头,喘不上气来。
墨汁滴落在纸上,晕染成一团墨花。
段清湘唇瓣颤抖着,想叫水月,却说不出话了。眼眶酸涩的厉害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掌心拂过扁平的小腹,如孩儿还在时,她幸福的感受着腹中小生命的成长。
可如今。
她什么也没有了,连黑暗中最后一束光也被沈洛寒亲手毁了。
良久,她才嗓音沙哑着开了口,“水月,倒杯茶来。”
热茶下腹,苦楚才缓和了些许,跌宕起伏的心绪也平稳。
她的痛苦水月看在眼里,可自己身份卑微,能替王妃做的事情微小。
方才……
水月左右为难的模样落在段清湘的眼里,她询问道,“可有事情要禀报?”
水月一下僵住了,她眼神又是愤怒,又是无奈,半天没有开口。
“你说吧,不必遮掩。”段清湘抚着胸口。
“王爷请您去正厅用餐。”言外之意,楚沁儿必然也在。
自楚沁儿入府后,她便鲜少在正厅用餐,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王妃若是不想去,我去汇报一声便是。”水月生怕楚沁儿会刁难段清湘,连忙说道。
段清湘豁然站起,她眉宇里凝结着寒意,面色凝重。
“不必刻意躲藏。”她冷声道。
刻意避而不见,只会让楚沁儿变本加厉的羞辱她。
主仆二人来到正厅,一眼便看见楚沁儿依偎在沈洛寒的怀中,模样可怜,如小兔般无辜委屈。
沈洛寒宠溺的捏了捏楚沁儿的鼻尖,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,逗弄得她颦笑连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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