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

“皇上，您刚刚说的是赏赐唐王？是不是说错了。”

寂静片刻之后，还是跪在下方的裴寂开了口。

作为李渊起义的首席功臣，李渊如今最信任的人，裴寂当然要想方设法把李渊推上位，那样他才会跟着水涨船高。

如果是开始，杨侑只能生闷气，但现在却不一样了。

杨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，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。

一股上位着的气势突然爆发开来，转过身体，直直的盯着下方的裴寂。

“怎么可能？”

望着杨侑那犀利的眼神，裴寂心中一惊。

杨侑的性格，裴寂可是十分的清楚，虽然有些聪慧，但自李渊进驻长安以来，杨侑一直都是唯唯诺诺，表现得很顺从的样子。

因为杨侑明白，大势所趋，凭他微薄的实力，是不可能和李渊抗衡的。

杨侑如此犀利的眼神，裴寂也是第一次所见。

“裴寂老儿，你是在质疑朕吗？”

杨侑觉得，自己既然不想让位，那就得杀鸡儆猴，彻底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
“皇...皇上...”

听到杨侑带着浓烈杀意的语气，一直能言善辩的裴寂，居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。

此刻，李渊也反应过来。

他没有理会杨侑，而是转头看向了李建成。

昨夜他可是承诺李建成的太子之位，让他去皇宫之中逼迫杨侑就范，李建成昨夜也是回禀，已经搞定了杨侑，但现在出现了变故，李渊必须得确认一下。

看着自己父亲愤怒的眼神，李建成心中害怕的同时，对杨侑也更加的憎恨。

明明昨夜已经答应好的，李建成实在是想不明白，杨侑有什么底气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突然反悔。

最为关键的是，杨侑反悔了，不仅让李建成没能在李渊心中留下好印象，更重要的是，他的太子之位，也会跟着泡汤了。

想到此处，李建成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直接站起身来，对着杨侑咆哮道：“杨侑小儿，你忘了昨晚你答应过我的嘛！”

巨大的愤怒声音，让整个太极殿再次陷入了安静。

杨侑虽然是傀儡皇帝，但还从未有人会在大殿之上直呼杨侑的名字。

何况还是这么轻蔑的称呼。

“呵呵......”

看见李建成的反应，杨侑心中顿时乐开了花。

正愁裴寂的分量太轻，李建成你就跳了出来。

还真瞌睡遇上枕头啊。

既然要主动送人头，杨侑自然不会拒绝。

“大丞相，不知道侮辱朕，该当何罪？”

杨侑从来没将李建成当成对手，所以转头对着李渊微笑的问道。

看着杨侑从容的表情，李渊心中实在是不明白，杨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
自己要当皇帝，让杨侑让位，只不过是为了更加名正言顺罢了。

即使杨侑不让位，李渊也会有办法让杨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，然后伪造一份退位诏书。

同样能当上皇帝。

只是这样的话，公信力就会大打折扣，很难让天下信服。

所以不到万不得已，李渊不会采用这种手段。

看着杨侑淡定的神情，深邃的眼神，李渊心中第一次有些发慌。

“难道杨侑留有什么后手？”

李渊反复的回忆着长安城的一切，但实在想不起杨侑还有什么实力和自己叫板。

不过，一向谨慎隐忍的李渊明白，此刻自己还不能和杨侑公开撕破脸皮，也想趁机试探一下杨侑，到底是纸老虎，还是真老虎。

“回皇上，臣教子无方，才让逆子口出狂言，还望皇上恕罪。”

李渊拱了拱了，觉得凭借自己的面子，加上自己的实力，就算李建成口出狂言，杨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？

“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啊！”

看着李渊的表现，杨侑不得不承认，李渊此刻还能如此隐忍，也难怪他能当上皇帝。

不过，现在不一样了。

“大丞相，天子犯法，与庶民同罪，李建成公然在朝堂之上蔑视皇权，直呼朕的大名，这是大不敬之罪。”

“难道大丞相就一句恕罪就可以带过了吗？”

“还是大丞相的忠心都是假的，反而和你那逆子一样，想要造反吗？”

杨侑的话，一字一句像是重锤一样，轰在李渊的心口。

即使一向波澜不惊的李渊，此刻心中也是一阵咯噔。

李渊明白，杨侑是铁了心的要治李建成的罪了。

再次在心中确认了一下，杨侑除了身后的那个太监残月之外，并无其他势力之后。

李渊心中镇定了下来，淡淡的说道：“皇上，冒犯天威，该当惩罚，就请皇上定夺吧。”

“不过，不管皇上下达什么命令，有没有人实施那就不确定了。”

现在整个太极殿除了一部分隋朝旧臣外，门外的侍卫，宫内的太监，那都是李渊的人。

即使杨侑下达了命令，也没人去执行，到时候难堪的可是杨侑自己。

“嗯，看在大丞相的面子上。”杨侑说道这里，故意停顿了下来。

“还算你识时务。”

听见杨侑的话，李建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，本以为自己的行为给李渊带来了被动，但现在看来，李渊明显是支持自己的，杨侑也妥协了。

“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。”

“既然是祸从口出，那就掌嘴十下吧。”

杨侑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，但说出来的话语，还是在太极殿不断地回荡。

听到杨侑如此不识好歹，李渊也不装了，直接摆上了脸色。

“那就请皇上责罚吧！”

李渊说话的同时，扫视了一眼下方，摆出了无声的警告，谁敢遵从皇命，就要弄死谁的样子。

李建成看到李渊的神情，脸色也是没有丝毫的惧色，反而等着看杨侑的难堪。

李元吉、裴寂、刘文静等人，也都纷纷伸长了脑袋，等着看一出好戏。

长孙无忌本想只做个路人，李渊要登基都是时候，他没有第一个站出来，只是跟随大队伍的脚步。

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，但此刻内心也是泛起了一丝波澜，有些好奇的看向杨侑。

李世民微微皱了皱眉头，觉得今天的事情，实在是有些太过反常。

“呵呵，我有三千锦衣卫，难道还没人扇你嘴巴子吗？”

杨侑正准备召唤锦衣卫，突然感觉开始袭遍全身的热力已经完全被自己吸收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，仿佛都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。

杨侑觉得，自己现在就算是用海绵体，也能轻易戳穿十厘米厚的钢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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