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，我不敢望他。
那时候我才看向他，他发髻扎得很高，身着黑衣，袖子上绣了暗金色的纹路。
我忘了最后我是如何与母亲离开那里，我只记得母妃连脸上的油彩都没洗掉，路上的雨水冲花了她的脸，让她看起来那样可怜又狰狞。
那天以后，皇后日日叫她去宫中，她一日比一日疲惫，她今日要抄《女诫》，明日要做苏绣，下一日还要为人捏肩锤腿。
她不要我陪她去，我后来才知道，皇后自打见到我，就十分不快，我的脸在她脑海里和父皇重叠在一起，她给的种种折磨是对母妃的羞辱和惩罚。
母亲最后还是死了，挂在一条白绫之上。
我在院门口的石阶上，坐了整夜，心中万千思绪。
想要落泪，可是心中又想起父皇威严，他最厌恶皇子胆怯。
哪怕让朕去为皇后唱戏呢，我应该和母亲一起唱。
我只是为了活下去，让母亲也活下去。
可是她还是死了。
我环抱着双腿，听到前院的门啪嗒响了一声，还来不及抬头，怀中就被塞进来一个柔软的东西，这是什么？
定睛一看，原来是几年前，娘缝给我的娃娃。
“嘿，这是你的东西，我捡来还你。”
是宋念！
我好生惊讶，我知道男子不该喜欢这样的东西，那布娃娃在几年前父皇打我之时，就被我咬牙扔在了湖中。
扔了几年的娃娃，怎么会在他那里？
他又怎么会在我院中。
“你，你为何在此地。
这娃娃。”
“我明日起，便要和皇子们一起读书，所以今夜留宿宫中。”
顿了一顿，他又说：“皇后姑姑那里不是我们第一次相见，你小时候，我便见过你。
我跟母亲在御花园散心，一人闲逛的时候，看你把那娃娃扔进了御花园的湖水之中，我本想叫你，可是你跑开了，还边跑边哭鼻子。”
“我....我不喜欢这娃娃。”
“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吧，我知道你娘今日去世了。
你要好好保管才是。
还有，你是男孩子，不能总哭鼻子。”
他小大人一般，将双手背在身后，那日他没有扎发髻，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，身上穿着乳黄色的寝衣，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那样长。
我离他那么近。
我才没有哭，这一次，我可没有哭鼻子。
他朝我咧开了嘴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你院中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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