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苦笑，在佛子眼中，我就是一个牺牲品。

“宣，金蛇阁烟雨上仙护持重瞳佛眼不力，削为下仙，天罚亭示众三日后贬至人间界。”

“金蛇阁改名金乌殿，赏聆语仙子上仙之位，入住金乌殿！”

在天罚亭示众的三天，只有小桃日日夜夜陪着我，受处罚条约限制，我不得进水米分豪，她便将水涂在我的唇上。

我心下一片沉静，被取掉佛眼之后，再加上连日打击刑罚，我的来日已经不多了。

最后一天的时候，江聆语来了。

“我今天来是要来讨要最后一样东西的。”

她不像前几日的一身素衣，今日彩衣飘然，浑身锦绣金饰，原本金蛇阁中的镇阁之物金蛇钗也在她的头上。

“金蛇钗，还我！”

我没什么力气，但是这东西确是我金蛇一族传承千年的。

“我要你写下和顾晏声的退婚文书，这钗就还你。”

“佛子大人和我家小姐的婚约是天帝定下的，你有本事就找天帝陛下！”

我还没有出声，小桃就为我厉声反驳。

轰的一声，江聆语又是衣袖一挥，小桃惨厉尖叫一声，就被金光打下了天罚亭。

“一个小小婢女，就敢和我叫嚣，杀了又何妨？”

“你……你杀了小桃！”

我挣扎起来，但是捆绳索的时间还没到，我一挣扎就有千万道雷电加之我身。

“顾晏声算什么，你要退婚文书我给你便罢，你凭什么啥杀我的小桃！”

小桃从我是蛇形时便随我一同长大，在这冷冰冰的天庭，小桃是唯一一个不会离开我的人，但是现在也因我陨落。

“是我的错，是我非要执着于顾晏声，才会害金蛇一族跌落，害小桃殒命！”

我仰天长啸，龙吟之声乍现。

蛇本身就是龙之前驱，我兢兢业业修炼千年，又有佛祖点化，重瞳佛眼护持，得化龙形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
我耗费了最后一道龙气挣脱出天罚锁，一掀外衣，就扯下一块布料。

我用手一刺，心头血飞溅而出，就在布帛上化作退婚二字。

“你要的退婚文书！

金蛇钗拿来！”

得到文书的江聆语欣喜若狂，随手将金蛇钗一抛，我一跃而上接住，细看之下才发觉上面处处裂痕，也将随时崩坏。

“是烟雨无用，护不住金蛇钗，更护不住金蛇一族的万年基业。”

我哽咽到，手一抖，金蛇钗便掉落在地，我的身影也虚虚实实起来，我知道，刚才动用最后一道龙气，我已经油尽灯枯。

我转身看向身后的诛仙台。

以前阿娘曾说过，入诛仙台就不入轮回，我也不想再入轮回，回忆着这百年间的点点滴滴，我好像失去了自己，全心全意都围着佛子打转。

他茹素我便不近荤腥，他喜净色我便不着妆容，他寂静无声我便终日沉默。

我的视线有所模糊，看着眼前的彩衣飘然的方聆语活泼快乐，原来自己那么久的坚持都那么可笑。

我一步步迈向诛仙台，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。

我一跃而下。

“烟雨！”

是佛子的声音传来，衣袂飘动间我见到了他惊慌失措的眼，他好像是奔着我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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