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”
她沉默了。
我悬着的心却反而落实了。
以前林大壮说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，还说我败财，我一直不相信。
事实证明，不管我怎么挣扎，我的命里就没有发财这个选项。
云州多雨，窗外滴滴答答个不行。
我窝在蔡紫钰余有药香的怀里，黏黏糊糊有一搭没一搭地矫情着：“她怎么这样啊？永远跟我作对，永远不让我好过！”
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，语气温柔：“你又何必执着于发财，我又不是养不起你？”
“这不一样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知道这是你的理想，但是你阿姐她...也不容易。”
“大梁与北地、南疆恶战十年，贫民赋税严苛，民不聊生。若不赶紧结束战事，恐有亡国的威胁。但是战事吃紧、国库空虚，在最艰难的时期，皇后以自身为表率，节省开支，最后...只能活活饿死。”
“什么？不是说皇后是染了春寒才...”
“当朝国母，被活活饿死，这传出去让人怎么看？”
蔡紫钰叹了一口气，又重新续起：“整个大梁朝，只要贵族富商们活在人间，其余所有，都活在地狱里。直到你阿姐提出一系列变法，举全国财力物力，才得以结束战事。”
“现如今四海昌平，但为了扩充国库、健壮兵马，只能急于恢复生产，安抚民心。”
“所以，倒是我显得不争气了是吗？”我苦着脸别扭道。
我这一辈子，打从娘胎开始就想着要战胜林赐，胜负心已经成了一种执念。
却从未想过，卖出买入之外的世界。
“不，你一直很争气。”
蔡紫钰眼眸星亮，望一眼仿佛要让人溺进去了一样。
“给你！”我一脸不耐地交出了矿契，甩在林赐面前。
她眼眶深了深，有些湿漉，半天才开口道：“我原以为你不会，嗯，至少不会这么爽快。”
“我们林家，从祖上三代数起都是些庸庸碌碌之辈，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大英雄，我肯定得支持了！”
林赐感念万分：“亥儿，你长大了。”
废话，只有你一直把我当小孩。
在外别人都叫我林老板！
“若是你愿意，我可以帮你在户部安排一个差事，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生意，可好？”
我双手交结，有些犹豫：“女子...还能做官呢？”
林赐笑意嫣然，眼神憧憬地望向远方：“当然！女子，还能打战做将军呢！”
从她胜意惊羡的脸上，我脑海里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落日残阳下，紫簪束发，不系明珠系宝刀，一身盔甲闯孤沙的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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