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，我难得去找了沈烬。

他喝了很多酒，眼睫恹恹地垂下。

看到我时，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。

“殿下，你来了？”

我难得心平气和地坐下来，为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
“你目前护不住她，所以林清雪选择太子无可厚非，多年相识，我还是希望你能释怀。”

沈烬皱起眉，似乎察觉我语气的不同，却又无法思考。

半晌，他捂住额头，声音低哑：“殿下，我没有感到伤心，奇怪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我看着他：“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，你天资聪颖，留在我身边实在浪费，过几日会调你去南域，闻将军麾下，此后无须再回京。”

沈烬一时没有说话，似乎在努力理解我话中的意思。

过了一会，他猛地抬头看向我，醉意散了七八分。

“殿下，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是你听到的意思。”

他没有一丝犹豫：“我不去。”

“这是圣旨，你没有资格拒绝，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你。”

我慢慢啜饮着手中的酒。

沈烬慌乱地拉过我的手：“你不要我了吗？”

我语气平和：“是的，我希望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你。”

“若你有想去的将军麾下，我会替你安排。”

“殿下……”一颗温热的水珠洒到我的手背上。

沈烬。

他居然哭了，像一个弄丢了糖果，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
九岁时被打到奄奄一息时他没有哭。

听到林清雪选择太子没有哭。

偏偏听到与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，沈烬哭了。

我扯出自己的手，转身离开。

不知道沈烬能不能想起，我这些年付出又被践踏的真心。

人们总是拥有的时候不珍惜，失去后痛哭流涕。

可惜谁都不会在原地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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