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，阿渊，她修为尚浅，你逆天而行会遭天谴……”宁渊的动作瞬间顿住，小雀精眼珠子一转看向我。

“清玦上神不是一直说要报恩吗，不如让她来？”

宁渊眼神落到我身上，不带一丝怜悯，点了点头。

他用恩情胁迫，我绝望地闭上眼，任由他抽走我所有神力。

神力耗尽，小雀精如愿成了九重天的雀仙。

我却因违背天道，受了足足十八道天雷。

又被三味真火焚烧了三天三夜。

那是我降生以来第一次涅槃。

也是我第一次知道，原来涅槃重生，这么疼……我摸着空洞的胸口，强撑着回到住处，用最后一丝神力向凤族传信。

闭上眼，眼前满是宁渊拔走我帝翎时的狠绝。

我的心像被无数尖针细细刺着，痛不至死，却寸寸折磨。

小雀精飞升上神的天劫在三日后，可她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，缠着宁渊陪她在四海八荒四处炫耀。

小雀精每到一处便暗地里传讯给我。

浮生镜中宁渊满脸宠溺地揽着她穿梭在凡间市集，柔情蜜意的模样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。

小雀精随口说了句喜爱冥界的彼岸花，宁渊便硬闯地府，只为博她一笑。

画面一转，小雀精说自己缺个神器，宁渊二话不说扯下自己的龙角化作弯刀。

我心底涌上无限酸楚。

宁渊是上古应龙，龙角是这世上最坚硬的神兵利器，除了伴侣谁也触碰不得。

他却轻易给了小雀精，是打从心底将她视作妻子。

一旁伺候的小仙娥鼓着腮帮子忿忿不平。

“上神，宁渊上神他，怎么能这么对您？”

“都怪这个该死的雀精！

自从她来了九重天，宁渊上神就更变了一个人似的，每次都为了她将您害的好苦！”

是啊，虽说我这十年间为了宁渊涅槃了九回，可细细想来，哪一次不是小雀精害的？

她初来九重天，误采了瑶池里的万年睡莲，遭到守护兽的攻击。

宁渊为了救她，不惜在神魔大战前夕损耗了九成神力，若非我以命相救，他根本没命回来。

他却将一切功劳归结为小雀精没日没夜的跪地祈祷。

后来，小雀精贪玩下凡，误入捉妖师陷阱，蹭破了些皮，宁渊却红了眼，伤了凡人性命。

上神犯了杀戒，本该被贬去无妄海，承受消筋蚀骨之痛，小雀精却吵闹着自己受了惊吓，离不了宁渊半步。

宁渊没有半分犹豫。

“清玦，你代本君去吧，终归是你欠了本君的。”

他说的没错，我来他身边，本就是为了报恩啊。

可听他亲口向我讨要，我为何满心苦涩？

短短十年间，我足足死了九回。

可我欠他的好似永远还不清一样……小雀精应劫之日未到，九重天却电闪雷鸣。

我正犹疑，便听到小雀精惊慌失措地尖叫声混着上古麒麟兽的怒吼。

“上神，救救锦儿！”

“锦儿只是和麒麟兽玩闹，谁成想这畜生竟无故攻击！”

宁渊二话不说将她护在身后，想用捆仙索制服了它，却被淮山仙君呵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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