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前第一次联考，竹马谢应许喂我的猫吃了巧克力。

“畜牲而已，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我连夜将猫送去医院洗胃。

两天两夜后，联考早已结束。

谢应许预估了成绩，取代我成为第一。

班花崇拜地看着他。

“原来没了林希，你也可以考第一呢。”

“那块巧克力喂得真好。”

我如遭雷击，不敢相信。

谢应许云淡风轻道：

“我的成绩一直被你打压，这一次只是拿回我应得的。”

可后来没有我的辅导后，他连大专都没考上。

1

从小到大，帮他补课耗费的精力只换来一句打压。

我逐渐红了眼，他却依旧理直气壮。

苏清语惊讶附和：“你是说林希在教你时一直有所保留吗？”

她提高了声音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。

我一个女生理科稳坐第一，早就是众矢之的。

见我不语，苏清语怯生生：“我乱说的，林希你不要生气......”

谢应许立刻皱眉。

“你考不过我凭什么朝清语撒气？”

上一次我拒绝给苏清语补课。

谢应许为了安慰她，背着我把豆豆丢到垃圾站。

我找了一夜，而他只轻描淡写一句：“忘记关门了，谁让它自己笨不知道回家。”

想到豆豆，我心如刀割，只怪没有早看清他。

见我沉默离开，谢应许忽然心软。

“只要你继续给我和清语补习，我既往不咎。”

2

苏清语靠在谢应许怀里，无辜抿唇。

我想起一周前发高烧时，谢应许只催着我给他出联考模拟题。

即使我烧得头晕眼花，嘴唇发白。

晕倒前，听见他跟苏清语打电话。

“都怪她动作慢死了，烦，我晚一点再去陪你。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对不起......”

讨好成为习惯，连拒绝都变得可悲。

我逼着自己改口：“我教不会。”

苏清语瞬间流泪，踉跄。

谢应许心疼极了，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回来。

“你发什么疯？”

对上我仇视的眼神，他心虚，立马又挺直腰背。

“你现在是为了一只畜生跟我闹脾气？”

我懒得争辩：“我宁愿教豆豆。”

苏清语跑开：“是我太笨了......”

“你也不过是靠我让你，得意什么！”

谢应许怒了，撞开我追苏清语而去。

上课铃打响，班主任刚好走进来。

看见相继离开的两人，他皱眉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有同学解释：“林希把苏清语气哭了，谢应许去追她啦。”

班主任看向我，目光一沉。

“我知道有的同学自负成绩，不屑参加联考，我提醒一句，学校会根据联考成绩决定保送名额，好自为之。”

3

午餐时，我因做题稍迟到食堂。

只剩残羹冷炙了。

“我给你打了，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
我偏头，谢应许将打好的饭菜递给我，难得温柔。

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无数个相伴的时光。

谢应许总会记得我的喜好，会在我学得废寝忘食时提醒我吃饭。

回忆的美好很快就被他亲手打碎。

“你也是，多教教清语怎么了，不要太自私。”

这样的话我听过太多次，已经麻木。

不许他和苏清语走近，是我太自私。

监督他学习太严格，一直占着第一的名次，都是我太自私。

我冷笑一声：“联考排第一的人，求最后一名教她？”

谢应许有些不快：“差不多得了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
“应许你能不能耐心一点，刚才哄我不就很会吗？”

苏清语笑盈盈走过来，躲在谢应许身后。

我第一次见谢应许脸红，像个毛头小子。

“她怎么能和你比？”

心已经麻木，控制住情绪，我只想离开

苏清语胜利者般一笑，叫住要离开的我。

“林希，我给你买了巧克力奶，我们握手言和吧。”

4

听见巧克力三个字，我理智终于崩溃。

而苏清语扬了扬眉，显然是挑衅。

“让开。”

我推开他们，苏清语尖叫一声，摔在了地上。

谢应许眼里染上急切，他扶起苏清语，恶狠狠盯着我。

“林希你怎么这么歹毒！”

故意虐待小猫的人说我歹毒，我只觉得荒唐。

苏清语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
“别说了，我只是想她和睦相处......再说我们还要靠她补课......”

“她不配！”

谢应许更是生气，将饭盒往我身上一摔。

菜汤哗啦啦流了一地，其他学生都围了过来。

谢应许高高在上地仰着头。

“林希你怎么考的第一自己不清楚？现在我不让着你了，看看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
我一边擦衣服，一边冷眼看着。

身边议论纷纷，谢应许拉着苏清语想离开。

“好啊。”我突然说：“那就比一比。”

谢应许微愣，觉得我有些陌生，但很快反唇相讥。

“你是一个人专注学习，我还要帮清语。”

5

原来他也知道，帮人补课只会被拖累。

看着我嘲讽的笑，谢应许反应过来，面色铁青。

而苏清语早就委屈得要命。

“我可以再找一个，第二次联考，我们会超过你们。”

听见“我们”两个字，谢应许皱起眉。

我就应该专心替他补课，为了点小事闹成这样？

“应许......”

苏清语卖可怜，他立马回神去哄。

晚自习前，我找到一直睡觉的宋振。

他眨了眨眼，终于清醒。

“林同学大驾光临，什么事啊？”

我看过他的联考成绩，英语满分，其余都是刚好及格。

“要跟我成为学习搭子吗？”

谢应许走进教室，紧紧盯着我。

“林希你不要闹了——”

“好啊，什么时候开始。”

宋振咧开嘴，谢应许脸黑得能滴水。

我略过谢应许，坐在宋振身边。

“现在。”

6

体育课上，宋振代替老师监督我们跑步。

他跟在我后面，亦步亦趋。

我不解：“体育我可教不了你。”

他似笑非笑地一瞥：“只是看你终于一个人了，赏心悦目。”

一声干咳，谢应许跑到我身边，有些不满。

“昨晚我在图书馆等你，为什么不来？”

苏清语咬唇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
“应许我肚子疼......”

谢应许拍了拍她的肩，继续质问我。

“谢应许，可以不要打扰我的同桌吗？你管好她就行了。”

宋振朝苏清语努了努嘴，谢应许一噎。

“我和林希的事，你少管。”

“因为她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，不然我才懒得理你。”

两人突然剑拔弩张。

“林希，我们认识了多久？你确定要一个外人挡在我们之间？”

我看着前面不说话。

谢应许沉默良久，拉上苏清语。

“我们走。”

我趔趄了一步，宋振眼疾手快扶住。

“谢谢。”

宋振扬起头，全是意气风发。

“联考超过他们就可以了，是吧？”

7

我和谢应许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。

那时他爱打游戏，成绩差。

他妈妈常年在外地打工，找到我。

“应许其实很聪明，就是懂事晚，你帮阿姨教教他。”

我可怜阿姨独自拉扯儿子辛苦。

将谢应许从网吧拉出来，他不高兴。

“林希你又不是我女朋友，凭什么管我？”

我不解释，不辞辛劳地带他学习。

上了初中后，我被校霸逼着替写作业。

是谢应许鼻青脸肿地放在我面前。

“你将来是要嫁给我的，只能管我。”

就为了这一句话，我放弃了去市里最好的高中，只为继续陪着谢应许。

看到分班名单那天，他把豆豆送给了我，开玩笑：

“这是我们第一个‘女儿’，你可要好好对待它。”

后来每一次考试前，他都要催我多陪陪豆豆。

我以为他是珍惜和我一起养猫的时光。

现在回想起来。

豆豆是他抱来的，可每次一见他就应激。

原来上天早有预示。

8

放学回家的路上，谢应许依旧缠着我。

“林希，你想找人气我，好歹也找个像样一点的。”

我嘲笑：“再不像样，能差过当初的你吗？”

谢应许脸色一僵，无奈道：

“我知道你吃苏清语的醋，马上就要高考了，我也只是想帮帮她。”

“就像当初你帮我一样。”

我平静：“可我帮宋振，比帮当初的你好多了。”

他怔住，看着我走远，握紧了拳头。

“你真的以为自己帮我补课是天大的恩情吗？如果你真的倾囊相授，我怎么会不如你？”

黑夜里，谢应许的嘴脸陌生得可怕。

“林希，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叫挟恩以报——”

一个拳头忽然锤在谢应许脸上。

我惊讶，宋振站在路边，揉了揉手腕。

“听不下去了，吃软饭还这么理直气壮。”

“缠着我家林同学，不会是怕自己下次排名太难看吧？”

谢应许嘴角肿了起来，不敢置信。

宋振依旧不屑：

“明天有模拟小考，看看成绩咯。”

“你们！”

怕谢应许反击，我拉上宋振就跑。

9

“你疯啦？不怕他告到老师那里去吗？”

“你担心我吗？”

宋振勾了勾唇：“大不了退学，我看不惯他欺负你。”

“怎么能以暴制暴？你别小瞧，谢应许妈妈很难缠......”

“放心好了。”

宋振凑到我耳边解释。

我才知道宋振爸爸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企业家，高考本就不是他的道路。

“你只管认真学习，我不会拖你后腿的。”

模拟小考结束后，答案公布。

宋振扬起卷子，全是红色的勾。

“你怎么样？”

我终于放心了些，点点头。

“应许！”

苏清语忽然尖叫，谢应许将卷子揉皱了扔在地上。

我面无表情路过。

“林希，这下你满意了？”

我莫名其妙：“跟我什么关系——”

“都是你影响我，高考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，你怎么那么自私？”

“我怎么影响的你？再也不给你讲题，你就听不懂了吗？”

谢应许忽然掀翻了我的课桌。

宋振立刻找到我身前。

“自己不行就不要怪别人。”

谢应许拔高声音，指着我的鼻子。

“林希，你这是始乱终弃知道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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