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道：“你去问‘老不死的’吧！”
于是，日本青年游客走向老人，又毕恭毕敬地行鞠躬礼，再问路道：“尊敬的‘老不死的’先生！
请您的，让我知道，桂北名胜的山水风光—叠彩山，跑近路的，抄近路的，何方向便道行路的。”
尔等日本游客很有礼貌地称呼“老不死的”，直把扫地老头儿气的翻白眼儿，却令日本客人不可思议。
俗话说“人老讨人厌”。
朱家才敛财如命，又装“老革命”熊样子，怎不使儿女们难过呢？
儿女只是出于两个原因敬重他，其一，他半生清贫，又当爹又当娘，好不容易才将儿女养育成才；其二，他总揽家庭财政事务，该花钱的事儿还得花。
“刚才玉环说什么来着？
噢！
这丝绸裙子？
煞是靓丽！
你娘年轻时，也爱穿白裙子。
民国那年，我给李宗仁裱字，赚十块光洋与你娘亲买条白绸裙，她平日里舍不得穿，收着笼箱里…后来你娘亲去世时，裙子还崭新着哩……”朱家才说着说着，老泪纵横，抹把泪水又说：“环儿！
这裙子好看不？
你站起来，让老爸好生看看。”
朱哥哥见大妹如从仕女图画中走出来的可人儿，脱口而出说道：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！”
“哥哥啊！
你怎么了？
‘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’可是情人说情人的风流艳词。
我可是你妹妹呀？
用词不当！
大脑‘短路’神经出毛病啦！”
然而，朱玉环的话一出口，却十分懊丧，语气太重了，怕伤了哥哥的自尊心。
她怎能忘记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，全国恢复高考的第二个年头，兄妹俩同时参加全国高校升学统一考试，又同时被北京名牌大学录取。
哥哥主动把机会让给了自己。
当时家中穷得叮当响，全家四口人仅仅依靠父亲在街道工厂做艺工，每月三十七元的工资过活，除了糊口之外，还要供他们兄妹仨上学。
尽管，当时学费每学期才五元，可三口闲人的吃穿都由老爸一个人的微薄薪水供养，也是挺吃力的！
那个时期又无临时工可做，学校做了学雷锋活动义务工后，消耗能量多，家里还得多添几把米。
好在兄妹听话又好学，人家同学写大字报“批林批孔”，兄妹俩才不去管那些不事呢！
他们充耳不闻窗外事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