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将我看到的题给她。
我们互相讲题,如果都不会我就会问顾翼,顾翼给我解答。
然后我就会在第二天的早上,跟方优优约好,早点来教室,将昨天的难题过一遍。
「哇,言言,你真的好厉害啊!这道题我其实都问过班主任了,她说她都要去问一下数学组组长,你竟然一晚上就解出来了?」
我神秘一笑,「我有高人相助!」
她愣了愣,满脸犹豫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。
「怎么了?」
半晌,她还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。
她说开学以来,学校里就有关于我的传言——有人说我心比天高总想着攀高枝儿,之前高攀陈骄被陈母发现了挨了打还不涨教训,这次竟然盯上了顾翼。
我其实挺生气的。
生气的点不是因为他们说我攀高枝,是因为他们说我盯上了顾翼。
我对顾翼的感情有点朦胧,如果非要找到一个名称,那应该是「亲情」。
我把他当成一个亲切的大哥哥,给予我很多帮助的大哥哥。
不过,我跟顾翼的事情好像也就只有陈骄和白薇薇两个人知道。
想清楚后,我又不生气了。
散布谣言,这是无能者的做法。
「所以,你的高人是不是顾翼?」
提起顾翼的时候,方优优满脸崇拜。
我胸口紧紧的,「所以你也觉得我在攀高枝?」
不管怎么说,这是我学校唯一的一个朋友。
方优优头摇成了拨浪鼓,「我当然没有!你要是真想攀高枝,你怎么会这么努力?你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我都是知道的,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顾翼?」
我松了口气,还好,她是相信我的。
「嗯,我认识。」
她激动无比,说顾翼是她的偶像,让我有空找他要张签名。
看到那个文静的小女孩此刻像个疯狂追星的粉丝,我忍不住笑了。
第六次考试,我们两个人的总分,冲进了前五十。
她买了一瓶饮料递给我,我给了她一包辣条。
我就着辣条碰了杯,喝完后又继续做题。
在奋斗的青春时代里,哪怕只是再微薄不过的一点温暖,也足以慰藉疲惫的心灵。
11.
一模,我二十名,她二十一。
二模,我十六名,她十四。
三模,我第八名,她第九。
那天放学,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,她哭着抓紧我的手,「真的好累啊,言言,你怎么坚持下来的。」
她说她一开始也想过要奋斗,可是从来没有那个劲头,永远三把火热情。
直到我转来了他们班,一开始,她也和其他人一样,对我的到来充满了敌意。
她虽然说得很委婉,我知道,当时的我去哪个班,哪个班就会被莫名挂上一层耻辱。
不过后来,她说她从我身上看到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。
每次看见我认真刷题认真记笔记的样子,自己也充满了动力。
她跟着我一起学习,在短暂的进步后,尝到了努力的甜头,所以申请成为了我的同桌。
在我旁边,仿佛不被「世俗所纷扰」,她跟着我一起努力奋斗。
可是今天,仅仅只是因为英语有个单词一直记不住,她哭得满脸泪花。
她哭得不是这一个单词,哭得是自己这么久的辛勤和努力。
她问我,如果最后一刻,努力了没有得到回报,会怎么样?
我摇头说不知道。
我是真的不知道。
我给不了她更多的安慰,因为有些问题我自己也没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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