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然后与时代的洪流狼狈为奸，把每个人裹挟着前进。
生活在强奸每一个人。
但总有人选择忘记，继续诗情画意。
今朝酒醒，海天极阔，回首已无我。
陛下朝洛婕妤望去，旁边是小姐。
陛下的眸色很深。
他当然是宠爱洛婕妤的。
十三陛下那夜来清凉殿，我在小姐的寝殿外小憩。
冬日里很凉，小姐说让我回屋睡。
我不要。
小姐点两盒暖手炉，跟我说：“一个暖手，一个暖脚。”
我笑着接下。
于是长夜不再黑暗和漫长。
陛下来的时候，满身的酒气，双眼通红，我被吓住了：“谢敏呢？”
“小姐，不，美人在寝殿里。
谢美人在寝殿里。”
小姐大约是睡着了，但是陛下的语气很温柔：“阿敏。”
我没听过，陛下留宿清凉殿从来不让宫人守夜。
我不敢睡，站在寝殿外面，听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。
陛下连连叫着阿敏，阿敏，然后我听见似乎是放红烛的铜架被打倒了。
陛下像是不知道累，一直叫着阿敏，阿敏。
女人的**声很低很低。
男人满足的喘息融化在夜雪里。
下雪了。
我没有听到小姐的声音了，原来没有人的时候，小姐也不会哭出声。
十四过了年，陛下把谢隽公子召回北都。
小公子一直在边塞的。
不知过了三年，小公子还好吗？
小姐开始每日都抄佛经，一部分烧给大公子和夫人，剩下的没有烧，给小公子和侯爷祈福。
三月的时候，太医为小姐请脉，诊出喜脉，三月有余。
那是春天，和小姐入宫那年一样。
生机勃勃。
陛下准允谢隽公子和小姐相见。
两个时辰，小姐没喝完半盏花茶。
那是小姐有孕后陛下所赐。
小姐在侯府里爱喝忍冬花茶，陛下赐了很多。
陛下赐的不多，但都是小姐喜欢的。
我以前以为是碰巧，但是不是的，原来真的会有人躲在看不见的地方，偷偷记下心上人的喜好。
也许，这是三年来后宫里的第一个皇子。
对于第一次，态度总会有所不同。
世上万物，大抵如此。
十五陛下开始改革，底下有官员上奏丞相买官卖官，私吞土地，草菅人命，逼良为娼。
诸如此类。
陛下震怒，罢黜丞相，并打入天牢。
丞相长子次子不久后曝尸荒野，京畿军防顿时群龙无首。
丞相家族控制的余郡，山河郡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