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人监听，他有意无意打发了倪两下，并没有挂断电话，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。
培养基维持机器在寂静中吟诗低语，读完一段，便在翻页间为细胞补充一轮新的营养。
他们各有各的心事。
后来的日子里，倪有过无数个需要力量扶持的时刻，但他拒绝了，连同祁睦伸出的援手；祁睦以为，是倪自己下定了决心不再去接触“界线”；而现在，对方突然再次联系上自己，说自己的女儿接近临产，希望他能见证自己孙子的出生。
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，正当祁睦处理好所有的邮件信息，准备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时，一个电话拨了过来。
“快来！
小倪胎膜破了！”
祁睦不敢耽搁，卦子不脱就跑了出去，倪那边叫的自驾出租已经到了楼底下，前脚祁睦钻进去，后脚便以绝对违规的速度冲了出去。
“我天，你别愣冲，看看导航！
不对，你有驾照没？
没有就换自动驾驶来！”
祁睦乖乖放开方向盘切换模式，但仍旧脚踩油门不松—即使这没什么用。
这次的医院是倪找了别的关系送进去的私人医院，他不熟，或者说他也没去过这里的其他医院。
他看了眼光屏上的指引，位置不远，就在某条高速路附近。
面对一切他从没体验过的东西，祁睦都会有些不由说的紧张，他的非常经历太多，以至于害怕总是大于期待。
“凝血功能，血压血糖都怎么样？”
“都正常。”
“羊水和骨盆情况如何？”
“好着呢……诶不是你怎么这么明白？”
“坏事儿干多了就是这样的。”
祁睦陈述道。
倪觉得他在说这话时候仿佛翻了个白眼儿，可惜祁睦的眼珠子从来都僵硬得跟粘死在那了一样，想想也不可能。
“有没有B超的报告？
让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倪沉默了很久，沉默到像祁睦这种木头都能发觉气氛的不对。
“到了再看。”
倪轻轻啐了一口，这里是医院，他不敢发作得太嚣张。
“嗯，我要求等会儿进产房里观看生产。”
祁睦回答的很快，他开心不起来，“口风不紧的尽量支开，这一点的相关信息尽可能少的让我公司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
双方兼具的难言之隐与默契混合搅匀，像两种味道相悖的香料打粉混合一般。”
五”如同十几年前一样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