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”
阿姐食指撇过我的额发，温温柔柔。”
五”陆衍行冠礼那夜，尚书府一片通亮。
寂静的夜有些喧闹。
好像又是棒棍声，又是呵斥声，可能陆衍藏起来的小人书被找到了？
也可能是他白日不听夫子讲课被抓了。
我和阿姐猜测着，反正他总是被家法伺候，其实我们都习惯了。
我凑到阿姐身边，冲着尚书府努努嘴：“他是真的皮。”
却听到阿姐念叨，“要不要准备点膏药？
他怎么这么笨拙啊。”
言语责怪语气却担忧。
我转身走到一旁。
实在不想搭理她。
不过一会儿，陆衍自己翻过墙，找到阿姐。
白瓦青砖下他低头告诉阿姐，朝廷易主，新帝登基，庙堂之上顿时一片混乱。
前朝余孽尚未清楚，边境小国乘此动乱之际，纵横连动，悉数起兵。
此时我朝内忧外患。
他说，他要去从军。”
六”在他冠礼那日，十九岁的陆衍决定第一次堂堂正正的拿起他的长枪去战场。
我搞不懂他，放着阿姐留在京都孤守数载，自己跑去大漠洗卷风尘？
这天下哪有呆子的用武之地呢？
我搞不懂他。
但是阿姐好像懂，她定定的望着陆衍，说等他。
我看到陆大哥手臂微动，就像是要抬手拥抱我阿姐那样，可是他没动。
两个人就像第一次见面时，只不过红了眼眶。
他又低着头对阿姐又说些什么，声音轻轻，我听不见。
我见阿姐身躯一震，好像立马便哭了。
陆大哥慌张地抬头抬手帮她擦去了泪痕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。
她生下便是太傅的嫡长女，就连我都知道，太傅的嫡长女这个枷锁太重了，她必须做天下女子之魁首。
她是爹的脸面，也是圣上的脸面。
这海晏河清的盛世，她怎么可以哭呢？
那日后，我日夜缠着她，生怕她出事儿。
夜里，我又枕着阿姐的臂与之闲聊，我念念叨叨：“阿姐笑起来最好看了，所以阿姐要开开心心的，不哭。”
阿姐听了，很认真的点头，只重复我的话，“一定要开心。”
我想阿姐必然听进去了我的话，此后都会开开心心的。
我很高兴。”
七”我还小那年，陆大哥离京；我如今及笄，他还是没回来。
春去秋来，寒来暑往。
梁上燕来去匆匆。
我常常看到阿姐清瘦的身子倚靠在木窗边，遥望着我们小时候...